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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商時報【鍾玉玨】

北歐的奧蘭群島（Aland islands）在文化上更受瑞典影響，但是芬蘭藉由同意給予其高度自治，奧蘭逐漸發展出自己獨有的身分認同，放棄回歸瑞典的立場。

■"We like to think of the Aland Example with its three layers-demilitarization, neutralization, and autonomy-as a kind of smorgasbord enabling many variations and adaptations."

北歐的奧蘭群島位於瑞典與芬蘭之間的波羅的海，是芬蘭唯一的自治省。該群島由6,500個小島組成，島上居民2.9萬人，大多以瑞典語為母語。當地居民普遍滿意自治的安排，只有極少數人主張獨立，讓奧蘭群島成了全球自治的模範生，也給其他國家解決治權╱主權、中央多數╱自治地區少數族群文化衝突一些借鏡。

1809年，俄軍兵分三路進攻瑞典本土，瑞典被迫議和，把芬蘭和奧蘭群島割讓給俄國。芬蘭被沙皇俄國統治100多年後，1917年趁著俄國發生共產黨革命宣布獨立，但長期受瑞典文化影響的奧蘭居民希望回歸瑞典。

瑞典文化影精選優惠響深遠

在地理位置上，奧蘭更接近芬蘭，但瑞典積極爭取將長期受瑞典文化影響的奧蘭併入領土，芬蘭與瑞典遂將這爭議交由當時新成立的「國際聯盟」（聯合國的前身）仲裁，芬蘭最後保住對奧蘭的主權，但必須給予奧蘭群島高度自治，保障認同瑞典語言、文化的奧蘭人在經濟與文化上的權益。

此外，為了安撫瑞典對於奧蘭軍事化的不安，國際聯盟也要求芬蘭必須讓奧蘭永久去軍事化並維持中立地位。瑞典最終也同意國際聯盟安排，並與芬蘭及其他國家簽訂《奧蘭群島非軍事化及中立條約》，承認奧蘭群島為芬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。

除了國防與若干外交事務歸芬蘭中央當局負責，其他各面向（包括教育、醫療、司法等）幾乎都是奧蘭自治政府的權限。換言之，奧蘭是芬蘭的「國中之國」，不僅有獨立運作的議會，甚至有自己的國旗與發行的郵票。

由於這套解決機制成效頗著，奧蘭居民漸漸放棄回歸瑞典的立場，並發展出自己獨有的身分認同，既非芬蘭人，也非瑞典人，而是道地的奧蘭人。

儘管芬蘭負責奧蘭的國防，但芬蘭軍人在當地並不受歡迎，畢竟1856年《巴黎和約》就已明訂奧蘭非軍事化的地位，當地居民也視和平為法律與信念，讓奧蘭成為歐洲第一個也是唯一官方認證的「和平區域」。

近年來，民族分離主義成為部分住宿券地區與國家衝突的主要導火線，因此愈來愈多人向奧蘭群島取經，希望能找出解決之道。

奧蘭的「和平研究院」研究員艾克馬克說：「我們會從三個層面探索奧蘭這個自治模範生－非軍事化、中立、自治權，我們認為這套自治範例彷彿開胃菜，允許五花八門的變化與改版。」

奧蘭的自治體制尤其受到前蘇聯加盟共和國的青睞。今年5月，和平研究院接待了來自摩爾多瓦與摩國自治區加告茲（Gagauzia）的議員，希望他們能從奧蘭與芬蘭中央政府的互動中得到一些啟發。和平研究院也才派代表前往菲律賓，為馬尼拉當局與民答那峨莫洛族之間的衝突提供諮詢。

全靠瑞典芬蘭守法

但是奧蘭的範例不見得能一體適用於各地。奧蘭億萬富豪與企業家威克洛夫（Anders Wiklof）一針見血地說，克里米亞原本是烏克蘭的自治共和國，但是兩者關係破局是因為俄國決定併吞克島。反觀奧蘭自治之所以成功，主要是因為芬蘭與瑞典這兩個大國遵守法治，但並非所有國家都如此自制與守法。

艾克馬克則說，波羅的海再次成為國際強權爭逐的戰略要地，因此奧蘭群島的重要性更甚以往。他說：「所有強權亟於在波羅的海鞏固他們的權利，沒完沒了的武器競賽對於波羅的海周遭的國家與人民毫無幫助。我們希望奧蘭可以提供不一樣的思惟與做法，這些思惟與做法植基於協商，以及對原住民文化、人權、憲法的尊重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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